桂花树下桂花猫,桂花梦里桂花糕,银须玉爪香环绕,醒来犹是小花幺。
——题记
眼前仿佛被白蒙蒙的雾气笼罩,每走一步都充满空洞,可脚步却无此沉重,这种无助使我只能蜷缩在阴暗腐朽的墙角,不甘心地当一只发霉的老鼠,既希望窥望光明却又惧怕光明。
于是趁放假,我回了老家散心,踏上熟悉的土地,内心不由得感到亲切,心头的包袱似乎轻了许多,这次回来,我是为了去找老伯。
大门半掩着,轻轻地发出“吱呀”声,门口的野草似乎长势更旺了,推门香自来,桂香温和淡雅,恰似老伯的生活,老伯正半倚在躺椅上,手持蒲扇,胡子上落着点点桂花,或许是“吱呀”声惊动了他,他缓缓睁开松垮的眼皮,见到是我很高兴,招呼我进屋,老伯颤巍巍地为我搬来一把木椅,邀我一同坐下。圆桌周围已有些干裂,但桌面上的碎碎金花似乎又扮俏了它。一壶茶静卧桌面,老伯掀开壶盖,热气袅袅,茶香掺着桂香,更加沁人心脾。
微风路过叶隙,遗落下摔碎的阳光。点缀于茶水之上,漾起小小的涟漪,似倒悬天空的伞。
“哗啦”,枝桠微动,摇下一只橘猫,它轻盈地降落,卧倒,放平四肢,又将前瓜举到嘴边,伸出粉嫩的小舌头。一遍遍地濡温自己的爪子。轻软的绒毛颤动,光从叶间溢出,滑落一地明明暗暗的记忆。轻尘漫舞,每根绒毛上都顶着一个小太阳,桂花在它身上铺成画。
老伯缓缓开口,这树是他和太太一起种下的,种下的时候长势并不好,枯了又开,开了又枯,可反反复复终是活了下来,如今年年盛放。“哪个人没有八十一难,不都挺过来了吗?只看未来多美好,却不留心现在的美好,自然会找不到方向了。”他笑了,看向猫:“它舒舒服服活一辈子,不好吗?”
我怔住,老人的目光投向很远很远,双眸似被岁月磨合得浑浊,却更熠熠生辉,小猫在桂香中酣睡,似桂树下生出的一只桂花猫。桂花细匝匝纷飞,晕染开霸占半边天的夕阳。
流光容易把人抛,绿了枇杷,红了芭蕉,趁天色未晚,且拥桂花入怀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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