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数次到奶奶家,每一次,在阳光的照射下,那个身影总会笑呵呵地迎接我们的到来。
夏天,太阳毒辣辣地挂在空中,即使车内开了空调,我也依旧如坐蒸笼般。小车驶进了村里,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站在门口眺望远方,那种期望的神情,让我浑身一颤。“您啊,怎么又坐在太阳底下等呢?会中暑的。晚上睡觉开了空调没?”妈妈急切地把奶奶扶进屋里“空调那东西我们用不上,你们也少吹点,吹多了伤身体。”奶奶乐呵呵地拉过我的手,摸了又摸,“怎么样,学习还好吧?你爸爸回来没?”“挺好的挺好的……”我连忙点头,“爸爸太忙了,没回来。”,“没回来啊——”失落的声音让我有点愧疚。
是啊,奶奶家住的离县城远,生病什么的我们不能及时照应,平时很少过来看望,来了也不过吃顿饭什么的。我想了一会儿,抬头一看,突然发现奶奶早已笑眯眯地和妈妈唠起家常,脸上失落的神情,完全被一种少见的兴奋代替。我笑了笑,去玩了。
大多数时候,吃完中饭或者晚饭,我们就走了。临行时,奶奶总会大把大把地往我口袋里装饼干、糖果,甚至有时我还摸到一把瓜子、几张币值小的钞票。我感到十分开心,但是我发现这种开心不同于平常的欢笑,在它的中间,多多少少夹杂着一些爱的味道,让人回味无穷。同时奶奶那张布满皱纹却依然微笑的脸,在我脑海中一遍遍出现。
在奶奶身上,我看到了许许多多的闪光点,其中不止有我所感受到的,还有一些是我听到的。
在一些美丽、安详而宁静的下午,爸爸总喜欢把一些亲人的故事讲给我听。一次,他面色凝重地对我说:“小时候,家里穷,饭总是不够吃,兄弟姐妹们几乎都在抢饭吃。可你奶奶呀,总是一边看着大家吃,一边说她先去喂鸡,喂完鸡再来吃。有一次大家都吃饱歇息了,我还想再吃点,便偷偷钻进厨房,那时我记得特别清楚,你奶奶啊,一手端碗,一手摸着肚子,看着几乎快空的锅里,轻轻地,轻轻地叹了口气……”爸爸的眼里隐约有泪光在闪烁。我沉默了,“奶奶”这个形象在我心里越发高大。
阳光一点点落下山头,循着时间的脚印,沉默在生活的海底。门边上,那个身影乐呵呵的,一目目把我们送向远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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